意识清醒起来,睁开眼睛是依旧是一片漆黑。
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提供了唯一的微小的光源。
耳边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每一次敲门都比上一次敲门慢很多,间隔很长,应该是犹豫了很久。
“请进。”
做出回应,我三两下套上衣服,跳下木板床。
门缓缓敞开,与室内截然不同的冷气如洪水一般冲了进来,使我全身颤抖。
“快点进来啊。”我不禁催促道,同时也把灯拉开。
灯很刺眼,使我不由得抬起手挡在前上方。
我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吐息声。
从门后进来一个人——一个光头——教堂。他把门关上,随后不经我同意便坐在了我的床上。
“现在还是深夜吧,你来干什么?”
我拉开被子,准备回到温暖的被子里。
教堂看了我一眼,断断续续地说起来。
“是不是好奇我的力量和速度?”
“嗯,有点。”
确实很好奇,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魔法气息,而且他也是人类,但那徒手踢爆脑袋,徒手拆卸加固后的固定椅子——的力量显然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我用眼神示意他讲下去,但他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开始讲起一个故事起来。
“几十年前,上任兽族领导者——狮皇曾不顾其他兽族的阻拦来到人族,因为当时需要一种叫‘黑金’的东西,而人族所拥有的天然‘黑金’是最多的,所以来要求与人族暂时性同盟,而兽族都是很自负的,他们瞧不起人类,以与人类合作为耻,所以当时只有一个护卫都没有,只有狮皇一人来到人族。”
“……哦。”
“因为商谈的原因,狮皇需要暂时到人族领地里待一阵子。而在这一阵子里他邂逅了我的母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族女子,他们相爱,结合。”
“哦。”
看着教堂苦涩的表情,我也差不多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你……”
“没错,狮皇在商谈结束后便回到了兽族那边,而我的母亲因为他的不负责任而怀孕,生下了我。”
仿佛在说什么令人厌恶至极的事情一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也吐出一口略显沉重的空气,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拥有人类的长相,身体,也有人类的缺点,魔法适应度为百分之零。不过我却拥有狮皇的身体能力,拥有他的力量,速度,恢复能力等等。”
“是吗……不过,魔法之塔不是会提供人族百分之五左右的魔法适应度吗?”
一般来说,只要是人类,魔法之塔都会不加分辨地提供他百分之五的魔法适应度来提高人族的总体实力,让这场永不停息的战争游戏更有趣一点。
但是,关键在于——
“魔法之塔似乎将我视为兽族。”
“那你是真惨。”
“就因为这个,我活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嘲笑,人们从未正眼看过我和我的母亲,笑我‘杂种’,干什么都针对我和我母亲,然而两年前,我的母亲得病,但那些人——那些连兽族都不如的人,拒绝治疗,拖时间耽误治疗。”
“习惯就好。”
“也许吧。”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用略微哽咽的声音说道:
“我不断锻炼自己,使自己汗流浃背,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去面对面见到狮皇,让他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所带来的不后果负责。”
“别做的太过火了。”我穿上衣服下了床,向门走去。
“怎么样,出去走走吗?”
没等他回应,我率先走了出去,门外与门内如同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寒冷的空气不断贴近我的皮肤。
好冷,这衣服不是有保暖属性和供暖属性吗?
——
一人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
一人穿着帅气的西服。那神父服装已经被处理了吧,应该。
两人都穿着看起来不太保暖的衣服从一个简陋的旅馆走出来,一言不发。
寒冷干燥的空气刺激着我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使我不禁耸了耸肩。
抬头仰望,天空漆黑一片,看不到其他颜色,连月亮都不见踪影。现在依旧是深夜,将视线拉到水平面,本应被黑暗笼罩的街头被路灯所散发出的点点昏黄的灯光照亮。
路灯所散发出的灯光昏黄暗淡且微小,但这微小昏暗的灯光却给深夜的街头带来一丝亮光。
“呵。”我张开嘴吐出一口热气,伸手在自动售货机里掏出两罐温暖的热咖啡,递给教堂一瓶,随后双手拿着咖啡取暖。
教堂迟疑地看着咖啡罐,仿佛确认一般看了我一眼,轻轻拉开咖啡罐将里面的咖啡一饮而尽
“我说,咖啡要慢慢品尝的。”
“所以比起咖啡我更喜欢酒。”
“也有很多酒也是要慢慢品尝的啊……”
两人都笑了出声。
“那么,这么晚找我干什么?不会喜欢我吧,抱歉你是个好人。”
“你这家伙,我性取向是正常的。”
“有点怀疑。”
冰冷的空气仿佛被咖啡散发出的温暖的气息融化一般,取而代之的是深秋难得的暖空气。
“说实话啊。”教堂突然说道,而我则看向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一开始我想着把你们灭口呢,知道我实力的人一般我是不会让他活的。”
因为害怕工作吧,这个我懂。不过他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说的好像你打得过我一样……而且我觉得你也不会对京华出手。”
“哈?要不来试试?”
说着他便摆出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拳一般。那啥,你是小学生吗?打架最重要的不是出拳力度,而是摆的姿势最帅吗?
“不过,看在都是萝莉控的份上还是算了。”
他苦笑一声看向我,仿佛找到同类一般。
但是,他有点搞错了。
“不,我可不是萝莉控,我是妹控。”
妹妹乃世界第一!我可不喜欢萝莉,她们娇小的身躯,贫乏的欧派,纯真的笑容,我……我,哎呀,不如并列第一吧!
“我说啊。”
“我听着呢。”
如同一起醉酒的朋友一样。
“我的职业生涯很精彩哦。我想想啊……我当过三年官,五年士兵,两年保安,三年雇佣兵,几十年刺客,又是几十年机械师,一年铁匠,几乎都与杀人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但在母亲去世后,我不想做杀人的事了,但我不能停下来,一旦在哪里停留下来,就会暴露身份,所以——我选择了神父这个不受关注的职业,干了两年。”
他向上方看去,并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热气。
我也向天上看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在这漆黑的背后,一定是皎洁明亮的月光和点点闪耀的星光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人族高层那些混蛋搞到了我的消息,要来讨伐我——经过我藏在人族高层里的卧底得知这件事,但我得知时已经来不及离开了,所以我把礼堂‘装扮’了一下迎接他们。”
“正好这个时候我们进来了。”我接过话头说道。
“嗯,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
原来如此,这样就没疑问了——正因为没疑问,所以突然诞生出一个疑问。这算什么啊,结果还是有疑问啊。
“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我和教堂才认识一天——准确地说是一天不到,我可不觉得一个感受过绝望的中年男人会愚蠢到把自己的过往随便告诉别人。
我不禁提起了警惕,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遇到向我示好,对我“敞开心扉”的人我都会提起警惕,因为一般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别的目的才会示好,不是有句古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啊……这个啊……”他仿佛在怀念一件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事,轻轻的叹出一口气,看向远方。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说出这种话来……那个……嗯……怎么说呢……”一抹红晕爬上他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
“啊,就是那个……那个啊!”
“……哪个啊?”
不着边际的话语。
他挠挠头,把脸彻了过去,小声说道:
“让我加入你们吧。”
“哈?”
心里有些崩溃。
不会吧,真的假的,感觉到了什么,嗯,没错,肯定是这个意思吧?
“难道说……”
“什么?”
他放弃了些什么一般问道。是羞耻心吗?还是节操?还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哎呀,不管是什么都很要命啊!
这样子很可疑,让人心生疑问。
所以我提出疑问(得出结论)。
“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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